動物（第1頁）

第二天，周聿安帶黎鸚去了醫(yī)院做了個核磁共振，也就是腦部ct。

檢查結(jié)果最快也要下午才能拿到，所以他就帶著人又去了一趟文曼的心理診所，雖然這次咨詢能問出來的東西也不多，重點還是得看檢查結(jié)果。

咨詢結(jié)束后，文曼還是照舊讓周聿安和她單獨談?wù)劇?/p>

他把黎鸚留在休息室，叮囑她就在這兒等。

黎鸚點點頭，還心情不錯地讓他快點回來。

“最近的事我聽說了，你應(yīng)該能感覺到吧，這件事和她……或多或少有關(guān)系?！?/p>

“嗯?！敝茼舶矝]想到進來就就是這么一句話，有些緊張地應(yīng)了聲，還想張口解釋，文曼就笑笑打斷他。

“放心，我不會泄露病人的隱私，總歸我只是個心理醫(yī)生，對治療病人之外的事情不感興趣，我只是想提醒你，這段時間得格外注重她的情緒。”

周聿安點點頭：“我會的，謝謝文阿姨。”

文曼坐下，打開電腦：“上次和你提過的，關(guān)于她小時候是否有做過心理檢測的事，這段時間發(fā)生這么多事，我想著你也沒時間去搞，我就順藤摸瓜地去查了查，倒還真找到點東西?！?/p>

周聿安的注意力一下被牽過去：“是什么？”

“你來看這個?！?/p>

電腦顯示屏被推到面前。

周聿安表情嚴(yán)肅地看過去，畫面上是一間裝修很老舊的小室，配色偏黃綠鮮艷，從墻面上貼著的使用說明以及矮小的小方桌和塑料小凳能看出來，應(yīng)該是一間兒童心理咨詢室。

文曼適時開口：“這是我托人弄到的，大概是十一年前的東西了，我朋友當(dāng)時開的兒童心理診所里的錄像?！?/p>

畫面里，淺黃色的木門被從外往里推開，一個打扮樸素溫婉的女人領(lǐng)著一個半人高的小女孩進來了。

周聿安認(rèn)識她們。

李鳳英和……葉七七。

那時候她還不叫黎鸚。

錄像的也是個女人，背對著攝像頭，只能聽得見一道清麗活潑的聲音和她們打了個招呼。

然后李鳳英帶著葉七七到攝像頭前的淺綠色小方桌坐下了，女聲先是問了一些常規(guī)的問題，而后才提出，要和小女孩單獨聊聊。

李鳳英有些不安，女聲告訴她要是擔(dān)心可以隨時進來，她這才一步叁回頭地出去了。

她走后，兩根黑色小辮的小女孩表情并沒有多大變化，還是睜著一雙霧蒙蒙的眼睛看著眼前的人，左臉頰上兩顆小痣在略顯蒼白瘦削的小臉上格外顯眼，莫名多出一種原始動物的野性。

女聲溫柔地發(fā)問：“葉七七小朋友，我可以問一下，你為什么要殺掉那只小鳥嗎？”

小女孩只是眨了下眼，并未作多思考：“因為它咬了媽媽，媽媽手受傷了，很痛?！?/p>

“可是它只是一只小鳥，或許并不知道那是錯誤的?！?/p>

葉七七突然皺了下鼻子，像是疑惑：“那又怎樣？”

她說：“姐姐你的意思是，不知道就可以做錯事嗎？”

“……我并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說，沒必要選擇這樣激進的方法，或許只要好好教導(dǎo)一下它就可以了?！?/p>

畫面有些卡頓，想來是保存得太隨意，有點損毀了。

滋啦滋啦的電流聲過去后，周聿安剛好聽見小女孩清脆天真的聲音：“我只知道，犯了錯就該付出代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