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大慈大悲,長命百歲。”
太后愣了一下,大家伙兒一起笑了起來。
這一場千秋宴,就在其樂融融的氣氛里結束了。
樓船回到聽濤閣,定國公府眾人依次上前告退。
定國公府的人時常能入宮看望太后,她也并未多依依不舍,勉勵了幾句就讓人走了。
等定國公府的人一走,太后就讓人把幾位皇嗣帶了下去。
聽濤閣中,就只剩下太后皇帝和一眾妃嬪。
出乎沈初宜的意料,莊懿太后并未把今天的事情壓到明日,甭管今天是什么日子,她都想速戰(zhàn)速決,絕不拖延。
果然,等人都走了,莊懿太后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不見。
她冷聲道:“德妃,怎么回事?”
莊懿太后當了二十多年皇后,又做了四年太后,她但凡收起笑容,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就相當懾人。
她這話一開口,德妃面色刷地就白了。
別看平日里德妃端莊穩(wěn)重,一副尊貴持重的模樣,此刻在莊懿太后面前,也多少顯得稚嫩。
她甚至難得慌張了一下。
德妃忙站起身來,猶豫片刻,還是道:“是臣妾管宮不力,請?zhí)竽锬镓熈P。”
沈初宜看到,德妃嘴唇都白了。
但沈初宜也清楚,她嘴里說著認錯的話,心里大概還是委屈的。
若是往常,宜妃一定要落井下石,不過她倒是知道自家姑母的性子,此刻倒是沒敢開口,只坐在那吃茶。
莊懿太后慢慢抬起眼眸。
她生得很美,即便已過不惑之年,即將登入知天命的年歲,也依舊美得奪魂攝魄。
那是多年榮華富貴,權力巔峰蘊養(yǎng)出來的氣魄。
只是年歲上來之后,她身上更多的是慈祥和溫和,沖淡了她艷麗奪目的五官。
此刻這一眼,簡直鋒芒畢露。
德妃下意識哆嗦了一下。
沈初宜能感受到,在場眾人都放輕了呼吸,顯得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