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懿太后呵呵一笑:“后來就是初宜的事了?!?/p>
她這一聲初宜,喊得很是親密。
蕭元宸的臉色一沉,沈初宜也有些慌了:“娘娘,您……”
莊懿太后卻道:“慌什么,他都要死了,以后如何還能越過你去?”
她對沈初宜諄諄教誨:“等皇帝殯天,哀家就封你為皇貴太妃,讓你教養(yǎng)二皇子,匡扶國祚,如此可不是美哉?”
沈初宜眼眸微閃,她避開了蕭元宸的視線,竟然默認(rèn)了莊懿太后的話。
方才還四平八穩(wěn)的蕭元宸,此刻面色沉寂如同深夜,他難以置信地看向沈初宜,嘴唇哆嗦著,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莊懿太后有些不屑,又有些隱秘的快意。
“你驚訝什么?”
“宮妃同你不過是逢場作戲,你以為都是真心?還傻呵呵跑來哀家宮中,說什么鐘情于她,你若真的鐘情初宜,也不會被她管束幾句就生氣,把她的面子放在地上踩?!?/p>
莊懿太后冷哼一聲:“男人都是一個(gè)樣?!?/p>
蕭元宸面色依舊難看,卻努力維持體面,不想讓莊懿太后和沈初宜看他笑話。
“初宜啊,”莊懿太后解釋一句,“當(dāng)時(shí)哀家知道你很謹(jǐn)慎,不會有事,只是借此事插手工部,同你無關(guān),也并非要害你?!?/p>
沈初宜張張嘴,最后才小聲說:“臣妾明白?!?/p>
莊懿太后很滿意地笑了。
“就是路家那丫頭膽子太小,竟是自縊了,她要是還活著,或許還沒那么多事?!?/p>
“后來就是中秋節(jié)了吧?”
說起這一天,莊懿太后簡直眉飛色舞。
“楊思梵真是太會辦事了,這件事辦得極好,哀家很滿意,不過她心思歹毒,想要把哀家的兩個(gè)小孫兒都坑害,那可如何是好?”
此刻蕭元宸和沈初宜都知曉,莊懿太后不是心疼孩子,她只是單純不能失去皇儲。
除去蕭元宸后,她手里總要有得用的孫兒,來完成她的計(jì)劃。
蕭元宸此刻倒是開了口。
“那您為何讓人傷了鴻兒的腳?!?/p>
莊懿太后看了看他,才道:“吃一塹長一智?!?/p>
“從你身上,哀家學(xué)會了一個(gè)道理,太過健康聰慧的傀儡,不是好傀儡,不好被操控。”
“鴻兒即便登基為帝,也是個(gè)殘廢,還不是要靠哀家這個(gè)祖母來主持政事?”
沈初宜聽得心里一陣發(fā)寒。
蕭元宸
同她沒有血緣關(guān)系,不過只是其他妃嬪所生的皇子,沒有任何感情也就罷了,但蕭應(yīng)鴻卻不是。
李幼涵是她的堂侄女,蕭應(yīng)鴻也有李家一半血脈,可對于這兩人,莊懿太后沒有半分憐惜,也從無任何骨肉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