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要在這里演戲嗎?」
她怔住,像是被我的語氣打了一巴掌。
我沒再看她,轉(zhuǎn)頭就走。步子快得像逃命。
我不知道自己是想逃開她,還是逃開我快要爆炸的情緒。
但我知道,如果我多待一秒,我就會當場撕裂。
警局里,燈光冷冽,空氣中彷佛彌漫著一層無形的壓力。
一名警察微微皺眉,悄聲對身旁同事說:「這孩子……意外得冷靜,竟然能把事情說得這麼清楚?!顾闹邪底源y,面對這年紀的學生,大多數(shù)都會緊張、害怕,甚至支支吾吾,但眼前這nv孩的語氣卻帶著壓抑的堅定,彷佛在努力拼湊那被撕裂的真相。
我面無表情,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wěn),將那天發(fā)生的事一字不漏地說出。從雨霏的低落情緒,到吳僅等人的出現(xiàn),再到她用美工刀劃傷自己的畫面。
警察點了點頭,隨後轉(zhuǎn)向被叫來的五人組:吳僅、梅小露、曾汝汝、鄭凱和劉曉。
他們彼此推諉,語氣輕描淡寫,否認知曉美工刀的下落,并聲稱那天之後各自回家,對最後的刀子去向一無所知。
盤問未再深入,因為我已經(jīng)交代了大部分所知。
經(jīng)過一天的調(diào)查後,所有人被允許離開,但學校決定對五人組實施停學處分,期限不長,幸好暑假將至,影響也相對有限。
出警局時,天se已暗,路燈亮起,在地上拉出一長串剪影。
我才剛踏出門口,便看見那幾人聚在停車場邊,氣氛膠著。
吳僅的父親身材壯碩、聲音粗啞,此刻卻像換了個人似的,一邊搓著手,一邊不斷對小露的母親道歉,聲音不小,語氣里滿是焦急:「是我們教nv無方,真的、真的很抱歉……她年紀小不懂事……」
小露媽媽穿著整齊,妝容完好,神情卻冷淡,只低低回了一句:「不是不懂事,是沒家教。」
氣氛瞬間僵住。
吳僅的媽媽站在一旁,臉se鐵青,一語不發(fā),手緊緊握著名牌包,像是怕再多說一句就更丟人現(xiàn)眼。吳僅則低著頭,原本濃妝yan抹的臉因為一整天下來妝容斑駁,浮粉、脫妝,顯得滑稽又狼狽,與一旁妝淡卻天生麗質(zhì)的小露站在一起,落差更加明顯。
而曾汝汝一如往常地安靜,站在小露身邊,臉上掛著模糊的笑,看不出在想什麼,只是偶爾點點頭,像在配合小露說話。她的家長沒出現(xiàn)過一次,我甚至不知道她家住哪里,只覺得她好像總是這樣,能自然地融入任何一邊,又不留下痕跡。
至於那兩個男生——劉曉與鄭凱,似乎早一步離開了。聽說下午鄭凱的母親來過,身穿優(yōu)雅套裝,口氣溫柔,對每一位家長都親切地道歉,像是社交nv王般游刃有余。但我站在一旁時,看見她一轉(zhuǎn)身對鄭凱的目光,如刀子般銳利。那一瞬,他的臉se整個沉了下來,一句話也沒說,像是連呼x1都得經(jīng)過允許。
我靜靜地看著這些人—這些曾經(jīng)在教室里笑得b誰都響、走路時總ai占住整個走道的中心人物。
他們現(xiàn)在逃過了警察的盤問,或許暫時沒事。
但我知道—他們一定,有什麼事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