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總,周先生住進來后,先生只回來過一次,然后就……再沒回來過?!?/p>
張嫂小心翼翼地說著。
“回來過一次?”她想起了江煦把抱著孩子的周景明推倒那一次。
雖然他喜當爹心里有氣也正常。
可此舉只會讓她覺得這男人太小家子氣。
孩子姓柳,而柳家女婿只會是他,何必跟一個小男孩置氣?
她想了想,嘀咕了一聲,“不孝子,鬧脾氣也不能忘了婆婆啊?!?/p>
隨即轉身去了密室,想替江煦祭拜一下婆婆。
卻發(fā)現骨灰盒不見了。
“張嫂,江煦什么時候把骨灰盒帶走了?”
張嫂微微一愣,“柳總,您忘了那次先生回來時,周先生把您婆婆的骨灰盒撞倒了么?”
“什么?那不是江煦買給孩子的奶粉嗎……”
柳欣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猛地掐住了喉嚨。
記憶突然清晰得可怕。
那天滿地狼藉的灰白色粉末,阿煦跪在地上顫抖的雙手……
她的膝蓋突然發(fā)軟,扶住墻壁才沒跪下去。
“柳總?”張嫂擔憂地看著她,“您沒事吧?”
柳欣沒聽見她的話,滿腦子都是阿煦當時通紅的眼眶,和他跪在地上喊的那聲“媽媽”。
想起他最后平靜到可怕的離婚宣言……
原來那不是賭氣,是心死。
“那……那些……”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后來……收拾到……”
張嫂低下頭:“先生當時去找我拿新的盒子,等回來時周先生已經讓保姆用吸塵器……”
“閉嘴!”柳欣突然暴喝出聲,一拳砸在玻璃柜上。
她轉身就往外沖。
車鑰匙插了三次才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