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你的親生父母如何對待你?”康納問。
“他們給我看過一次家庭醫(yī)生,沒得治,就讓我去盲校寄宿了,”薇塔·洛埃薩被警員從回憶中打撈上來,淡淡地回答,“我因為還活著,所以不得不感恩他們。”
“繼續(xù)。”
“有一天,我被接回了家,父親說房子轉手賣了,他們準備到加拿大去,那里的政策對他的事業(yè)有很大幫助——
“而我已經(jīng)十五歲了,他們不愿意再開拓事業(yè)的時候分心照顧我,已經(jīng)就像以前一樣,我又被留在了這里。我不知道他們走了什么手續(xù),他們從來也就不同我講這些外界的事,我只需要等——”
等溫暖自顧自逝去,等醫(yī)生宣判不治,等人身所有權被轉讓。
“然后我就成了茲拉科·馬克維奇的仆人?!?/p>
一團被揉爛扔掉的紗布,連碰到都嫌不干凈。
“他需要你為他做什么呢?”
“端茶倒水,洗衣做飯……”
“據(jù)我所知,他有自己的仿生人?!本瘑T順著她的話詢問。
“是的,是的,他有盧克……可是……”
薇塔慌亂起來,唇瓣被咬到泛了白,上方的輸液管像小牛繩一樣顫顫地晃。
“你可以信賴我們,告訴我,薇塔?!本瘑T攥著她冰涼的胳膊。
“有些事……是仿生人不能替代的……”薇塔從那咬的泛白的唇瓣低低地遞出這樣的話。
“……他喜歡強迫我做這些事,他享受人類和仿生人一同做他的仆人?!?/p>
在康納掃描茲拉科·馬科維奇住所的時候,他看到古典的掛畫框和窗桌樣式,不難推測出馬科維奇是一個有著一些傳統(tǒng)審美和癖好的人,人類和機器的服侍讓他有種凌駕萬物的快感,這倒也能說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