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頁）

“止淵節(jié)的儀式……”奚逐云措辭時臉上的表情很謹(jǐn)慎，“其實也沒什么好看的，前前后后要花上幾個時辰，但幾乎都是沒有實質(zhì)使用的程序?！?/p>

岑無月很感謝他的提示，立刻請教了一下：“那我在開始多久之后再過去可以省略前面的過程直接看重頭戲？”

奚逐云都有點急了：“你、你就非看不可嗎？”

“人人都能看我為什么不能看??？”岑無月不服道，“我都還沒親眼見過被污染了的靈脈長什么樣呢。而且聽說參加那個儀式時誠心祈禱的話愿望可以成真，我準(zhǔn)備去試一下?！?/p>

“被污染的靈脈有什么可看的，那又不是觀賞品！”奚逐云生氣了，“這條靈脈不知為何暴動得厲害，止淵節(jié)當(dāng)天都有可能發(fā)生意外，你不應(yīng)該靠近它。”

岑無月品味一下他話里的意思：“所以很有可能因為過于危險，儀式就直接不開放給城里民眾看了？”

奚逐云愣了愣，而后飛快點頭：“對，沒錯，就這么干。”

“哦，原來如此，”岑無月笑瞇瞇盯著他的臉道，“我還以為你老這么勸我是因為怕我看到不想看的東西呢?！?/p>

奚逐云的身體僵住了。

從某種程度來說，他實在是一個很不會撒謊的人。

也沒有在被人當(dāng)場戳穿之后瞬間編出另一個謊言來彌補(bǔ)的本領(lǐng)。

更不要說那張噌一下就爆紅的臉了。

岑無月眼疾手快地抓住奚逐云的手腕阻止他逃跑，慢條斯理地數(shù)：“你前言后語每一句都在勸我趁著儀式?jīng)]開始離開玄樞城，但又不肯說原因。我想了又想，一開始明明你對我的態(tài)度都還很正常，產(chǎn)生變化是從看見我定制的木雕開始的吧？”

被扣住脈門的奚逐云看起來更不知所措了，他左看右看，像在找一條逃離此處的路徑：“什、什么木雕，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岑無月干脆靠近些，威脅地壓住他的肩膀和上臂：“但你又是一個好人，至少完全是為了我在考慮而勸我提前離開。所以我猜，儀式上會出現(xiàn)和我有關(guān)的東西，你覺得那東西可能會讓我傷心是嗎？”

奚逐云要是個凡人，這會兒都該開始腦門手心冒汗了：“沒沒沒沒有啊?！?/p>

岑無月不為所動，甚至湊得更近了些，細(xì)細(xì)觀察奚逐云的表情變化：“沒人能找到我?guī)煾?，肯定不是師父。所以是誰？二師姐？三師姐？小師兄？”

奚逐云拼命后仰，就差把眼睛閉上了。

但這也沒用，對于岑無月來說，他太好懂了。

她慢慢道：“……是小師兄。你在哪里見過他的臉，城主府？”

——

眼見已經(jīng)紙包不住火，奚逐云沒辦法，找了個地方布好靜音訣，快速地將事情說了一遍。

“你說城主給你看了一臺備用的偃甲，長著和我小師兄一模一樣的臉？”岑無月拿著奚逐云買來賠禮道歉的糖糕，邊慢慢地吃邊思考，“但也可能只是長相相似而已？”

奚逐云垂著眼瞼：“你定做的木雕和他有幾成相似？”

岑無月不假思索：“九成九?！?/p>

奚逐云回道：“那偃甲也有九成九像?！?/p>

岑無月又想到一個可能性：“那說不定是小師兄和城主認(rèn)識，然后城主照著他造了一臺偃甲？你別說，我全師門都長得很好看，我?guī)煾刚f自己收徒時顏值是第一門檻?！?/p>

“……”一段不算漫長的寂靜過后，奚逐云終于將凝于地面的視線抬至岑無月臉上，直視她的眼睛，“偃甲若能做到那般相似，定是照著真人的模樣做的，還需要對方的一絲神念才能仿到神態(tài)?！?/p>

“小師兄性格很好的，送人神念一點不奇……”

“——但那臺偃甲已經(jīng)‘死’了?！鞭芍鹪频谝淮未驍噌療o月的話，語速加快，“城主展示給我看時，說那臺偃甲本是她友人的樣子，但如今神念已空，恐怕鎮(zhèn)壓也只能起到一半的作用。岑無月，你能明白她說的話代表著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