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se如墨,整座城市在風里緊閉了聲音。沈聿白走在偏郊一座廢棄圖書館前,手中的魂冊微微顫動。
名字如燙鐵般浮現(xiàn)在頁面上
李逸川。
這不是普通的名字。在生者的世界,他的名字曾在詩刊里被贊揚,也被禁絕;而在si者的名單上,他以火的形式留下了痕跡。
他,是個的詩人。
……
圖書館已經(jīng)無法被稱為建筑。燒焦的梁柱與倒塌的書架讓整座空間像是被時間撕裂的記憶殘骸?;覡a堆中,一道若有若無的靈氣牽引著沈聿白。他拾級而上,每一步都在過去的火光里行走。
在頂樓,他看見了他。
李逸川靜靜坐在窗邊,背對外界,穿著那件舊風衣。他的側臉蒼白,但眼神卻深沉如墨水瓶翻倒的夜。沈聿白沒有立刻開口,風聲將墻角一張半焦的紙吹到腳邊
那是一首詩:
「如果火能照亮真理,
我愿燃盡自己,
讓最後一頁,成為你眼里的光?!?/p>
「這首,我沒發(fā)表。」李逸川開口,聲音像燼末落下。
「我知道?!股蝽舶渍f。
「你來,是要帶我走了嗎?」
「我來,是想知道你為什麼還留著。」
李逸川苦笑。
「因為我不知道,我的詩,有沒有真的活過。」
他從懷中取出一本早已被煙燻變se的手抄詩集,里面夾著一封舊信。封口處雖破,字跡卻還清晰。
「她叫韓意。
是我唯一
要位寫過信給我的讀者。她說她每天都抄我的詩,貼在墻上……」
他低頭看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