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雪青得知這個消息后當(dāng)場暈了過去,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雖然她和丈夫莊崢仁之間有著難以調(diào)解的矛盾,但畢竟感情還在,又有個女兒維系他們的婚姻,突然得到這個消息也很難控制自己,醒來后幾次情緒失控,但宋玉祗覺著,比起丈夫身亡的消息,她更不能接受的是丈夫與犯罪團伙狼狽為奸,謀害自己的親生女兒。
事到如今,已經(jīng)身故的莊崢仁沒法再為自己辯白,也無法說明他的目的與苦衷,真相暫時被掩蓋在廢墟下,靜待警方發(fā)掘。
“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找到姜懲,如果他沒有及時就醫(yī),還活著的可能性已經(jīng)非常小了,繼續(xù)讓救援隊深入現(xiàn)場,不管是死是活,掘地三尺都要把人給我找回來??!”
周密一時激動,也顧不得是在醫(yī)院里,朝著電話另一端的狄箴吼道。
喊完了,這股火發(fā)了出去,人好像老了幾歲似的,頹然坐在宋玉祗身邊,兩人盯著走廊墻壁上貼著的畫報,都想靠文字來穩(wěn)定情緒,卻連半個字都看不進(jìn)去。
“放心吧,他會沒事的,他這人命大,多少次到了鬼門關(guān)都回頭了,舍不得咱們的?!?/p>
周密拍了拍宋玉祗,聽到對方“嘶……”地倒吸一口冷氣,才想起碰到了他的傷。
“媽的,這幫孫子,怎么對自己人下手也這么狠,讓我看看……肩膀中槍,傷到骨頭沒?”
這傷每次疼起來,宋玉祗都會想起事發(fā)時狙擊手把步槍頂在他身上時的畫面。
95式狙擊步槍的殺傷力極強,在100米的射程內(nèi)可以輕松擊穿8毫米厚的鋼板,如果打在骨頭上,他現(xiàn)在半邊身子都沒法動彈。
如果說對自己開槍時,那狙擊手還顧忌著他警察的身份不敢動真格的,那么他在向姜懲開槍時,就是做好了一擊斃命的準(zhǔn)備。
究竟是誰給黃柘、給長寧市警這么大的膽子,這看似混亂的背后,立在蛛網(wǎng)中心的人,到底是誰?
“頭兒,我想回現(xiàn)場復(fù)勘?!?/p>
周密頭也沒抬地說道:“你一向叫我周隊,從來不喊‘頭兒’?!?/p>
“他喜歡這樣叫你?!?/p>
“能從他身上學(xué)到好東西,真是稀了奇了。不過沖著你這一聲‘頭兒’,天塌下來我也替你們頂著?!敝苊苡昧δ罅四笏斡耢鬀]受傷的手臂,“去吧,趁著我還有力氣頂著這天,我還是那句話,把他給我?guī)Щ貋?,少一根頭發(fā)絲,我拿你出去頂槍!”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各位看文的小可愛鴨~
感謝懲哥的小嬌妻小可愛打賞的1個手榴彈,感謝投喂??!
墮落
光……好刺眼。
光煦風(fēng)暖,鳥鳴嘲哳,喚醒了病床上昏迷多日的男人,身體的痛楚與疲憊依然強烈,即使是長時間的睡眠也很難讓他恢復(fù)到常態(tài),眼瞼沉重到無力抬起,身體的各個器官都叫囂著透支帶來的惡性反應(yīng)……拜托,讓他再休息一會,誰都好,能不能幫他把那該死的窗簾拉上。
“哎!動了,動了動了!是不是要醒了?”
“心跳似乎加快了一點,去通知醫(yī)生吧?!?/p>
又是一次死里逃生,又是一次被人們像迎接英雄一樣簇?fù)碇褋?,這種感覺,真是又諷刺又殘酷。
姜懲想吐掉嘴里的異物,但稍一動彈,口腔、喉嚨,甚至是胸腔里都像剝?nèi)悠ひ粯犹郏炖飶浡钊俗鲊I的腥氣,嗓子里也堵著團軟囊囊的血塊,每一次呼吸都要靠機器輔助,否則身體本能的排斥反應(yīng)就會讓他窒息,活活把自己憋死。
“醒了醒了,真的醒了,我看到他張嘴了,醫(yī)生,他沒事了吧?”
這種口吻、語氣,與那人簡直天差地別,如果睜眼第一面不能見到他最想見的人,那他情愿晚些醒來。
姜懲逐漸找回了意識,開始順著那一絲殘存的記憶回想昏迷前后的狀況,許久才記起自己為了救回莊小嬡,被迫加入了程讓的游戲,不得不強行回憶當(dāng)年爆炸案的細(xì)節(jié)。
如對方所愿,他的確在遺留的證據(jù)中找到了有違記憶的細(xì)節(jié),但在他還沒能從混亂的記憶中理清頭緒時,變故就發(fā)生了,突然趕到的警察,又或是犯罪分子的同伙前來殺他滅口,雖然沒有一擊斃命,但也差點兒要了他的老命。
當(dāng)時情況緊急,他其實沒有太多時間思考那伙人的身份,假設(shè)對方與程讓是一伙的,那么做出這個舉動的與強迫他參與游戲的行為就是自相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