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時了?”雨露掀開幔帳,下榻踩進那被墊了幾層棉墊的錦履走了兩步,懶洋洋地問:“陛下還沒回來?”
“申時剛過,”畫春忙過來扶她,打趣道:“娘娘別急,陛下現(xiàn)在把咱們暖玉閣當(dāng)金鑾殿宿,早晚要回來。”
雨露便坐在榻上吃幾塊點心墊過肚子,又拿起還沒繡完的花樣來,銀針帶著明黃的線穿梭數(shù)回,落成小老虎的半只耳。楚潯夜里回來總不許她多繡,怕她傷眼費神,于是小老虎的腦袋到現(xiàn)在還沒繡完。
其實他不與她說,她反而會想得更多,繡著繡著便走神。
銀針刺破指尖時,雨露還在想,自己身上還有什么好被籌謀的。沒有,她想,那么幕后之人矛頭對準的一定不是自己,而是通過她有孕影響的什么人。
是楚潯。
不得不承認,他眼下實在很有些為情亂智的模樣。金鑾殿住不進后妃,楚潯便幾乎日日宿在暖玉閣陪她,像是為了補回冷落她的前半月,又罔顧禮法將她在一年內(nèi)晉了第叁次位。
思及此,雨露越發(fā)覺得不妙。
她不想自己和孩子,變成別人用來桎梏他的工具。
“傳膳吧?!?/p>
楚潯回殿時瞧見那盤被她吃了一半的點心。
林雨露聽見他的聲音抬頭來看,差點又扎一回手指,于是被他扯了放回繡籠。
“在想什么?”
“想陛下什么時候回來,告訴我查到了什么?!?/p>
楚潯頓了頓,又抬手往她嘴里塞了一塊點心,語氣淡然:“真要聽?不如先用過晚膳?”
“要聽?!庇曷稁卓谘氏履菈K點心,神色更加認真,對他說:“陛下不說,臣妾會想得越來越多,到那時便不止是繡花扎了手,若是走路時跌跤呢?”
楚潯無奈道:“說了,只怕你想得更多。”
那服毒自盡的藥侍身上已沒了任何蛛絲馬跡,于是順著她先前所查,他叫賀長風(fēng)帶人去了那藥侍安置家人的莊子。
“那莊子上上下下被血洗得干凈,只在你抓住那藥侍之后的半個時辰內(nèi)。”具體如何慘烈自不能與她細說,楚潯瞥見她瞬間睜圓的眼,遲疑一息,終是上前一步將她的腦袋環(huán)進自己懷里,冷聲說完了下半句:“這般手法,倒是很讓人熟悉?!?,"chapter_title":"67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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