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擔(dān)心都落下去了。
他彎著眉眼淺淺笑著,
“都這天氣了,讓它歇歇吧,
要是它腳滑摔了,我兩可扶不起來。”
一陣風(fēng)吹來,沈澤安笑著笑著的就灌了一口冷氣,
涼的直咳嗽,
李沐無法,
給他拍拍背又把他的圍脖提起來些,
直遮住了小半張臉才肯罷休。
“快走吧,待會兒鞋濕了?!边@南方的雪可不像北方的是干爽的,
粘在衣服鞋子上,不一會兒就化開了。
“遵命遵命……”沈澤安臉埋在兔皮做的圍脖里,
感覺回暖了些。
這圍脖還是李沐上山給他打的黑兔做的,專挑好皮子用,這小小的一塊薅光了三只兔兔的皮毛,除了這個圍脖,還有一對手套,現(xiàn)在正戴在李沐手上。
到了盧府,兩人來也不用通報,下人直接帶他們?nèi)フ伊吮R晉源。
遠(yuǎn)遠(yuǎn)的就望見后院亭子里有兩個人,沈澤安咋舌,“老師也是有雅興,還賞雪呢。”
走過去,院子里坐著的除了盧晉源還有他盧夫人,還沒靠近就聽到那溫婉的女聲,“回屋吧,太涼了,仔細(xì)得病?!?/p>
盧晉源沒說話,只是搖搖頭,沈澤安就是在這時候來到亭子里,他喚了聲老師,又嘴甜的喊道:“師娘好,許久未見師娘,特地來看看。”
哪有許久,書院放假后,沈澤安見天的往這跑著。
李沐也跟著喊人,這半年在這盧府都逛熟稔了,他和盧夫人也經(jīng)常在一起算賬目、逛街,現(xiàn)在也沒有過多的客套。
盧夫人見到他們來,一下子笑起來,看兩人撐著傘站在外面,連忙把人拉進(jìn)來,“看看,這臉都凍白了,你和你老師一樣的倔骨頭,說不聽?!?/p>
沈澤安臉白,凍了一路,又被黑色圍脖襯著,當(dāng)真是有點(diǎn)塞著雪的蒼白了,盧夫人有些心疼的把他拉過去坐著哄火,又替李沐掃掃身上的碎雪。
“你們師徒兩喜歡就慢慢看吧,可不能連著我們一起挨凍。”盧夫人知道他們有事要談,拉著李沐往屋里走,“我新燉了湯,走去嘗嘗,讓他倆喝風(fēng)吧?!?/p>
李沐給她撐著傘,慢慢和他走著說話,臉上神情柔和,他從小沒了血親,這盧大人和盧夫人愛屋及烏的對他好極了,倒是給他補(bǔ)回來些長輩的疼愛,因此只能盡力更好地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