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路上（第3頁）

他叼著餅并不回答，她笑道：“我爹說你是好官?！?/p>

“嗯？”他從鼻孔里發(fā)問。

“聽人說你很有本事，又混得差，大概就是好官吧?！?/p>

他愣了一下，又出力嚼了兩口。林鳳君忽然瞥見他嘴角一股似有若無的笑意，險(xiǎn)些以為自己看錯(cuò)了，“大餅?zāi)隳艹缘孟掳?。?/p>

（請(qǐ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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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

“嗯。”

太陽從西邊落下去，天空呈現(xiàn)幽幽的藍(lán)色，他們趕在完全黑暗之前找了家客棧。

陳秉正小聲道：“能不能別說我是怎么傷的?！?/p>

“這……”

“官員丁憂或是乞骸骨回鄉(xiāng)，都有堪合發(fā)放，可以走驛站。我……”

她聽得半知半解，什么丁酉骸骨都不懂，后半句明白了，“你是被趕出來的，就沒有?！?/p>

他咬著牙點(diǎn)頭。

她跳下車，先跟父親商量出了一套說辭。陳秉正強(qiáng)烈反對(duì)：“于我清白的名聲有損?！?/p>

林東華道：“陳大人，何必如此迂腐。”

林鳳君很直接，“總得跟人掌柜的有個(gè)交代，換了我開店，也不敢給你弄房間，萬一出了事，光應(yīng)付官府衙役都?jí)蚵闊┑?。?/p>

“那便不睡房間?！标惐敢恢阁H車，“現(xiàn)成的棺材，我睡里面就是，平平整整，舒坦。萬一斷了氣，還省了你們操心裝裹。”

他說完著一大段，就上氣不接下氣地喘。父女倆對(duì)視一眼，林鳳君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棺材里怎么能睡活人。”

“放些稻草不妨礙?！?/p>

“李大夫吩咐過，你還要換藥。你是想活還是想要清白的名聲？”

他將下巴倔強(qiáng)地一抬，“名聲要緊?！?/p>

“那好，等你死了，我將尸首拉回濟(jì)州，就說你是在京城花天酒地，染了臟病活活爛死的。”林鳳君抱著胳膊，笑瞇瞇地說道。

“混帳！”他瞬間急了，整個(gè)身體往上竄，“你敢……”

“活人才能替自己申辯，死人沒有嘴，只能任人評(píng)說。”林東華淡淡地說道：“陳大人，聽我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