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魚一時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待老者吃完面,細細品味了半天,才又道:“難怪江掌柜的生意如此好,這青蔬面確實不一般吶,竟比玉饌堂的清湯面更勝一籌。
”“難怪我那侄兒朝我哭呢。
”“您言重了,只是一碗面罷了,能做出什么花樣來?”江念魚打著馬虎眼,“再說了,我這小小面肆哪能和玉饌堂比呢?那玉饌堂里都是山珍海味,我這面肆最多算是個清粥小菜。
”“可有些人卻偏偏就愛這清粥小菜。
”老者抬眸看了江念魚一眼,眼神銳利。
“行了,江掌柜忙吧,我便不打擾了。
”說罷,老者起身告辭,桌上的面剩了大半。
江念魚看著老者漸行漸遠的背影,一時摸不準對方的意思,但總歸沒什么好意就是了。
這下,她也終于可以確定那第三人是誰了。
就是剛剛那位樸素老人——玉饌堂的前掌柜董老。
這位董老把持玉饌堂多年,勢力頗大,江念魚實在搞不懂,對方怎就盯上了她這小小面肆了。
不過既然對方主動暴露,那她也不懼就是了,明處的敵人怎么也比暗處好防范。
她將灶房內(nèi)的江言喚出來,讓他繼續(xù)接待食客,她自己還有要事要忙。
江言見江念魚又要獨自出門,神神秘秘的,無奈地嘆了口氣。
七日前,江念魚在鎮(zhèn)后的山間找了塊空地撒了改良種子,毒子粟的事既已終了,她也該去驗收一番。
她雇了頭驢,悠哉悠哉晃去了后山。
待到了前些日子撒種子的地方,江念魚極為震驚。
種子在沒有雨露的情況下,竟大半都發(fā)了芽,最凸出的當屬西瓜了,許是因為它是當季品種,竟已結(jié)出了不少小果。
更為驚奇的是,那些西瓜藤竟不受雜草影響。
尋常土地為了種子可以生長,常要除去野草,如若不除,種子即使出了苗也會被野草擠兌死。
可這改良后的西瓜種,竟全然反過來了。
西瓜藤肆意生長,絲毫不懼野草,有些野草甚至在西瓜藤的遮蔽下,顯出枯黃之色。
江氏面肆因毒子粟之事食客減半,江念魚正愁怎樣開展個新業(yè)務,這西瓜種可真是瞌睡來了給她送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