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太醫(yī),今夜也是你當(dāng)值吧?”趁他寫方子時荊鴻問。
“是,怎么?”竇文華隨口一答。
“怕是還要勞你跑一趟,想提醒你,別太早睡?!?/p>
“……”竇文華走筆一頓,瞪大了眼,臟話都冒了出來,“你他媽還來?”
荊鴻但笑不語。
竇文華怒摔筆桿。他亦是聰明人,在宮里混了這么些年,多少有些經(jīng)驗,他隱隱猜到,荊鴻這一出,恐怕不只是苦肉計,更是個連環(huán)計。
可憐他也被算計了進去,今日替人代值夜班,就要碰上這么個風(fēng)口浪尖的事。不過話說回來,能把一切料算得如此精準(zhǔn),這個荊鴻……也當(dāng)真不簡單。
竇文華抖開藥方:“呵呵,世峰說你在宮中無依無靠,怕你吃虧,我倒是覺得你過得挺好。隨便你吧,看你能翻出什么花來,但歸根結(jié)底四個字:性命要緊?!?/p>
荊鴻應(yīng)允:“那是自然。”
片刻后,竇文華收了針,放外面的人進屋,告訴他們荊鴻并無大礙,只是風(fēng)寒未好,又添熱癥,休息休息,按時用藥即可。
夏淵放下心來,到榻邊看望,剛要開口,就聽荊鴻沖他身后道:“今日之事,怪我不聽勸告,總之多謝孟小將軍了。”
夏淵回頭,一臉嫌棄:“咦?你怎么還在?。俊?/p>
孟啟烈摸了摸鼻子,有點尷尬:“咳,荊輔學(xué),以后可別逞強了,你……好好休息吧,我還有點事,這就走了……殿下,告辭?!?/p>
荊鴻執(zhí)禮:“孟小將軍慢走?!?/p>
夏淵趕人:“哦,孟小師父快走。”
閑雜人等一走,夏淵便脫了鞋襪爬到荊鴻身邊,手指頭摳著他的手心道:“真是嚇?biāo)牢伊耍€以為你……你……”
荊鴻安撫:“臣不會有事的,殿下真的不用掛心?!?/p>
夏淵仍是心有余悸:“怎么突然就這樣了,午時還好好的呢?!?/p>
荊鴻拍拍他的手,側(cè)耳聽外面動靜,夏淵見狀說:“沒人,我怕打擾你休息養(yǎng)病,讓他們都離遠(yuǎn)點了?!?/p>
荊鴻頷首:“殿下,我與你說件事……”
荊鴻把翠香懷疑他下藥毒害他的事與夏淵說了,后者一臉忿忿:“混賬!簡直胡說八道!你怎么可能毒害我!這分明是誣蔑,那糖水我喝這么久了,哪有什么事!”
“殿下稍安勿躁,這丫頭懷不懷疑我不重要,若她是想保護殿下,再怎么懷疑臣也無所謂,但她若是別有用心,想行那借刀殺人之事,那就不得不防了。”
“借刀殺人?”
“她懷疑臣毒害殿下,卻又不向殿下你稟告,說不準(zhǔn)還有些別的心思。臣怕她是受人指使,想要謀害殿下,再栽贓于臣?!?/p>
“你說得對,那我們怎么辦?把她抓來審問嗎?”
“不可,那樣做定會打草驚蛇,她背后的勢力我們需得先查清楚。所以殿下,臣接下來說的話,你要好好記得?!?/p>
“好,你說,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