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謹(jǐn)遵教令!”孫鋮顫顫巍巍接過茶杯,不顧茶水滾燙,舉杯一飲而盡。
瞧著他的做法,朱高煦滿意轉(zhuǎn)身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瞇著眼睛看向他:
“這群人,有才干,能用的就留下,無才無德的,借紀(jì)綱的手將他們送走,騰出位置給有才干的人坐?!?/p>
“臣明白了?!睂O鋮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想保住所有人,他明白朱高煦的意思,貪污可以,但必須做事,還得做好。
貪一百貫,卻只做了九十九貫的事情,那就該死。
“大明朝現(xiàn)在不缺有能力的官員,我希望你明白這一點?!?/p>
坐在位置上,朱高煦對孫鋮交代了這句話后,便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
“好了,起來吧,你這幾年也辛苦了……”
朱高煦側(cè)頭看向亦失哈,對其交代道:“賞呂宋的一座小銅山給孫鋮?!?/p>
“奴婢領(lǐng)命……”亦失哈應(yīng)下,孫鋮也連忙作揖謝恩:“臣叩謝天恩?!?/p>
“繼續(xù)保持你的清廉,不要被那群人污名了你,這是你保命的手段?!?/p>
朱高煦抬著下巴說出最后一句話,便低頭處理起了奏疏。
亦失哈見狀,當(dāng)即上前眼神示意孫鋮退走。
“臣受教告退……”
“嗯”朱高煦隨意的應(yīng)了一聲,孫鋮便跟著亦失哈退出了春和殿,往外走去。
從春和殿通往東門大門的宮道上,亦失哈一直沒有和孫鋮說話,直到走到甬道內(nèi),他這才停下腳步,在這陰涼之地說道:
“你個人清廉沒用,個人清廉只能保住你自己,下面的人也清廉,才是殿下想要的?!?/p>
“當(dāng)然……”亦失哈頓了頓道:“人心難以控制,各有欲望,想讓人人都清廉是不可能的,殿下也清楚?!?/p>
“殿下之前說過,這廟堂之上沒有什么我們的人,賢則用之,不賢黜之。”
“我先前與你說,你當(dāng)時舍不得罷黜他們,現(xiàn)在給紀(jì)綱抓到把柄,他們卻連官職都保不住了?!?/p>
亦失哈搖了搖頭,顯然有些失望,孫鋮也嘆氣道:“是我考慮不周了,原本以為殿下可以隨意拿捏紀(jì)綱……”
“殿下是可以,但沒必要?!币嗍Ч粗欢弥卫淼胤剑瑓s不懂得廟堂勾心斗角的孫鋮,不免有些頭疼。
“你得清楚,廟堂之上不可能一家獨大,即便殿下厭惡江南,也不會將江南扶持的官員趕盡殺絕?!?/p>
“在那個位置上,最擔(dān)心的不是下面人亂成一鍋粥,而是沒人敢說真話?!?/p>
“你且說說,當(dāng)下朝中新政派官員占據(jù)廟堂多少?”
亦失哈詢問孫鋮,孫鋮卻明了道:“約四成,所以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