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楊展瞧著他臉色不對,還以為這集鎮(zhèn)與朱高煦想象的相差甚遠,因此一時間不敢開口,渾然不知朱高煦的想法已經(jīng)到了他不敢想的地方上。
二人沉默不語,只有車轱轆在土路上滾動,及驢倔強喘氣的聲音。
不過這樣的沉默沒有持續(xù)太久,因為他們身后響起了沉悶的馬蹄聲。
聽到馬蹄聲,楊展不敢怠慢,將驢車駕到路旁,而朱高煦也抬頭看向了道路盡頭。
遠處塵土飛揚,只見身著胸甲的輕裝騎兵從道路盡頭掠來,數(shù)量一眼看不到邊。
騎兵策馬而去,途中有人認出了朱高煦,當即勒馬停下,在馬背上對朱高煦作揖道:
“殿下這是剛從集鎮(zhèn)上回來?”
“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朱高煦點了點頭,順勢看了一眼還沒有全部掠過的輕騎。
“道州土蠻叛亂,我等被召集回營,等待都督府軍令。”
兵卒作揖回稟,朱高煦聞言也擔心詢問:“可要出征?”
“按照常年例子來看,應(yīng)當是不用出征的,但需要集結(jié),以待陛下召喚。”兵卒搖了搖頭,順帶解釋了一下。
見狀,朱高煦也作揖回禮,示意兵卒可以離開了。
兵卒見朱高煦對他回禮,不免有些吃驚,慌忙回禮后便策馬離去了。
過了十余個呼吸,這隊騎兵才徹底掠過朱高煦二人,向著遠處的大教場趕去。
“應(yīng)當是殿前豹韜衛(wèi)沐休的兵卒,河州衛(wèi)的番兵沒有那么高大。”
楊展瞧著兵卒們策馬揚鞭的背影,眼中滿是羨慕。
對于他這種父輩不過是百戶的武官子弟來說,除非大明馬政能讓天下馬匹泛濫,不然他想要得到一匹朝廷賜予的軍馬是很困難的。
哪怕是朱高煦,在未被封郡王前,正常來說也不能私自占有軍馬。
以往在北平,他們也只是借用軍馬,而不能占有。
不過,規(guī)矩是規(guī)矩,如果朱高煦真的要占有,那司牧局和御馬監(jiān)的官員也不敢說些什么。
但如果朱高煦真的那樣做了,那他就等于親手毀了自己這三個月來經(jīng)營的名聲。
這樣因小失大的事情,他不會做。
“走吧,估計國公府也把東西送來了?!?/p>
朱高煦轉(zhuǎn)身坐上了驢車,楊展也連忙翻身上車,駕著驢車向大教場返回……
常鱗凡介
“王瑄,我和殿下回來了!”午后,頂著太陽的朱高煦與楊展駕驢車返回了大教場內(nèi)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