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吳叔辛苦了,我”她剛想開口說對(duì)不起,吳叔就像看穿了似的,搖頭道:“過去的事,大小姐莫要放在心上?!?/p>
(請(qǐng))
舊人
言語間,她的嫁妝已經(jīng)盡數(shù)被搬上了吳叔帶來的車馬,她轉(zhuǎn)身謝過了幾位公公和侍衛(wèi),又叫青兒客客氣氣送上了裝了碎銀的荷包,好生送走了。
吳叔朝林家其他幾人言語幾句,便朝秦鳶行來,做了個(gè)請(qǐng)的動(dòng)作,“我送大小姐走,他們之后再來安寧客棧見您?!?/p>
秦鳶點(diǎn)頭應(yīng)了,再也不看竊竊私語的圍觀百姓,帶著青兒向客棧行去。
安寧客棧在京中普普通通不打眼,裝潢也不富麗堂皇,梁柱地板都用的上好杉木,伙計(jì)也都是知根知底的人。
秦鳶在客棧包廂的棗木八仙桌上坐下,沖吳叔道:“您也坐吧。”
青兒給二人沏了茶,安靜侯在秦鳶后頭。
吳叔捧著茶,興許是茶香繚繞,熏得他眼睛也有些紅:“看大小姐行事落落大方,真是個(gè)大姑娘了,若是將軍見到,不知道有多開心?!?/p>
說著,他伸手一抹眼眶,啞聲道:“瞧我,說這些做什么?!?/p>
“祖父會(huì)見到的?!鼻伉S輕聲道,“吳叔,我以后,打算回北疆。”
“北疆風(fēng)沙大,邊塞苦寒,大小姐怎可去北疆受苦?”吳叔有些驚訝。
“京中倒是錦天繡地,紛華靡麗,可吳叔看我在這,過的是什么日子。”秦鳶嘆了一聲。
“當(dāng)年將軍之所以要夫人嫁到京城,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兒不要再留在北疆那苦寒之地,如今”
秦鳶自然聽懂了他的未盡之語,他不能說的話,她如今卻沒了顧忌:“可娘親所嫁非人,在京城孤苦無依,我不要再過那樣的日子了?!?/p>
更何況,林家將來有難,她必要救林家,自然得要回北疆。
“大小姐同秦家?”吳叔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雖是聽了青兒的只言片語,但沒料到秦鳶竟像是對(duì)秦家徹底失了望,打定了主意要與秦家再無瓜葛。
“我已回不去秦家了。”秦鳶苦笑一聲,隨即又大起精神,“我也不想回去便是了?!?/p>
“吳叔,你是自己人,我也不瞞著你,你也知道秦修文不愿我親近林家,可我還懷疑”她沉吟片刻,接著道,“我娘當(dāng)年的死,同他還有梁如煙脫不開關(guān)系?!?/p>
“什么?!”吳叔驚道,“先不說秦家老爺,梁如煙當(dāng)年可是被林家收做養(yǎng)女,才能跟著夫人來了京城,她怎么會(huì)”
“梁如煙她,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林家養(yǎng)女了?!鼻伉S擺了擺手,“我也只是猜測(cè),吳叔你先不要同別人說?!?/p>
“若是將軍知道”吳叔有些哽咽,這些年,夫人同大小姐在秦家,到底過得是什么日子!
“待日后我有所查證,我自會(huì)對(duì)祖父說,也自會(huì)收拾了梁如煙?!鼻伉S眸中閃過一絲厲色,很快又遮掩下去,“我有一事,還要求吳叔幫忙。”
“大小姐您說,吳某在所不辭?!眳鞘逡宦?,打起了精神。
“圣上要我三日后比武招親,我想著以我如今的名聲,世家大族唯恐避之不及,可軍中一些普通出身的人,興許會(huì)沖著林家的背景,來搏上一搏?!?/p>
“我要吳叔尋軍中舊人看看,那些報(bào)名的人中,有沒有性子軟、人品過得去的,既然必須得嫁,那我想挑個(gè)順心的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