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嘛,坐在一千年前的酒樓里吃著原版的蓮房魚包,味道反倒沒那么重要了。
“酒炊淮白魚——”
報菜聲中,大伯呈上這道價值三百文的硬菜。
炊即蒸,酒炊淮白魚其實就是以酒清蒸淮白魚。
吳銘這回沒再拷打他的開山大弟子,并非突發(fā)善心,主要是這道菜比較簡單,甚至不必品嘗,單看賣相便一目了然。
魚身平臥于素白瓷盤,蒸制后的表皮呈半透明玉白色,魚背上的刀口翻卷出細(xì)膩的嫩肉,青綠的蔥絲覆于其上,酒汁沿魚腹溝壑流淌而下,與盤底清透的湯汁交融,泛起淡淡的油星。
光是看著盤中的淮白魚,便仿佛聞到了撲鼻的香氣。
好吧,他確實聞到了,并且咽了口唾沫。
吳銘非常喜歡清蒸這個做法,簡單卻美味,且不容易翻車。
謝、李二人也都連咽唾沫,眼巴巴地看著他,等師父(掌柜)先動筷。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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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炊淮白魚
吳銘夾起一塊蒜瓣狀的魚肉,入口滑嫩細(xì)膩,確實是頂級白魚,其鮮美并略帶媲美蟹肉的清甜味,足以使人忽略掉白魚細(xì)刺太多的缺點。
去腥、調(diào)味和蒸制的火候都很到位,沒毛病。
“大伯!來半碗飯!”
“我也要半碗!”
“我要兩碗!”
話音未落,吳銘,謝清歡和大伯的目光齊刷刷落到他身上。
李二郎忙說:“我不吃肉,我拿這湯汁拌飯。”
吳銘失笑道:“沒人不準(zhǔn)你吃肉,盡管吃便是?!?/p>
李二郎心下感動,卻并不意外,掌柜的乃菩薩轉(zhuǎn)世,待他和謝鐺頭一向?qū)捄瘛?/p>
一旁的大伯聽得瞠目愕然,心說這番邦漢子忒也心善,不僅允這閑漢同桌進(jìn)食,還準(zhǔn)他盡情吃肉,頓覺既羨慕又憤懣:我不比他年輕俊美得多?怎的遇不上此等好事!
待大伯奉上米飯,李二郎立時拿小匙舀湯汁拌飯,肉卻不夾一箸,直等吳掌柜和謝鐺頭用完了飯,方才將剩下的白魚連頭帶尾、連汁帶湯吃得一干二凈。
這要擱現(xiàn)代,光盤行動得請他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