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就愛吃菜葉子么,我心疼你給你點你干嘛不要?”謝九安唇角帶著得意的笑,非要嘴賤地去撩撥兩句。
“你就愛吃肉,待會兒也一丁點兒素的都別吃?!贝拗裱燮ざ疾幌埔幌?,非常冷漠地嗆回去。
“你果然很小氣,一句話都要斤斤計較地跟我掰扯?!敝x九安又說他,然后照例夸贊自己一番:“不過沒關系,我大人有大量?!?/p>
崔竹懶得費口舌罵一個厚臉皮,倒了旁邊的熱水沖泡桌上的杯子碗筷,等他泡好把水倒掉一副沒沖過的就擺到他面前,還伴著聲音提醒道:“還有一副?!?/p>
然后崔竹眼睜睜看著自己剛沖好的杯子碗筷都被移到了對面,又聽他大言不慚地說:“洗得真干凈?!?/p>
“……”崔竹看他一眼,結果只看到一張得意洋洋的臉,抿抿唇,在桌下伸腿踹他一腳,然后面無表情地重新沖洗碗筷。
挨了踹小侯爺也不介意,伸手拍干凈,繼續(xù)喜滋滋地給自己倒酒。等崔竹沖好新的杯子他倒是主動拎著酒壺給他也倒了一杯,還端著自己的酒杯過去輕輕跟他桌子上的杯子磕了一下。
等店小二把一桌菜擺上來的時候,謝九安眼睛明顯亮了一下,寡淡了太久,這一桌菜顯然很能勾起人的食欲。
這家酒樓人多不是沒有道理的,葷菜素菜味道都不錯,推薦的當地特色也入口上佳。
不過吃個飯謝九安也不安生,夾菜時手指非要有意無意地蹭過崔竹手背,不重,甚至輕得有些癢,像是成心撩撥,又像是無意之舉。
崔竹夾菜的手一停,錯開他“恰好”擦過來的手,一撩眼皮看他:“吃飯,你能不能正經點?”
不正經的小侯爺聞言瞟他一眼,不去碰他的手了,搶走了他筷子里夾的辣藕片,然后輕聲哼道:“智者見智,淫者見淫?!?/p>
崔竹不跟他計較藕片,轉而把他面前最后的一塊排骨夾走了。謝九安有意去搶,但崔竹就防著他,自然沒讓他得逞。
沒搶到最后一塊排骨的小侯爺很不滿,瞪著他,崔竹才不管他,自己吃得很舒暢。
“……”謝九安抿抿唇,但又不能因為區(qū)區(qū)一塊排骨發(fā)作,憋屈半天,最后幽幽罵起了田夜秉:“這個知州真是窮瘋了,一頓飯凈拿爛菜葉子糊弄。”
崔竹啃著最后一塊排骨,不搭話兒。
謝九安在桌下踢了踢他的腿:“跟我說話。”
“沒什么好說的?!贝拗窨信殴堑淖藨B(tài)并不難看,他把啃完的骨頭放在桌子上,擦了擦手。
謝九安震驚地瞪著他,控訴道:“這才得到我多久,你就喜新厭舊,跟我沒什么好說的了?!?/p>
“……”崔竹舔了舔嘴上的油,一臉冷漠,“以后少看那些話本子。”本來腦子就不好。后面這句話他沒說出口,只是默默在心里過了一遍。
謝九安看他紅色的舌尖一晃而過,眨了眨眼,又回過神來,幽幽道:“我想親你?!?/p>
像是對他時不時跳躍思維已經習慣,崔竹拿著筷子又夾了一片辣蓮藕,平靜道:“他擺出這么一桌子菜就是要給柳夏清看的?!?/p>
江州連年遭災,百姓清苦,他這個當知州的自當以身作則,不能鋪張,連督察御史和小侯爺來了都沒能擺出什么大魚大肉,一個節(jié)儉愛民的知州形象似乎就立住了。
至于他是真窮還是裝窮,平日里是不是只吃菜葉子,就無從得知了。
“我猜也是,他看著就不像什么好東西?!敝x九安笑得惡劣,報復一樣握著崔竹的手強行又把這筷子辣蓮藕送進了自己嘴里。
鉆他被窩
鬧鬧騰騰吃完一頓飯,謝九安還頗有精力地要拉著崔竹去閑逛,“那邊人多,我們去那邊瞅瞅!”
“不去,累了?!贝拗癜炎约旱氖殖槌鰜?,瞟他一眼,“我要回去休息?!?/p>
謝九安震驚,“你今天分明什么都沒干,怎么就累了?”他又跟過來抓住他的手,命令道:“不許累!跟我去逛街?!?/p>
崔竹甩不開,但也不跟他走,停下來譏道:“你是娘兒們嗎那么愛逛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