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安被拽得一個趔趄,含糊地說了句放肆,又反過來黏黏糊糊牽住崔竹的手。
等回到府中,謝九安還黏黏糊糊要跟著崔竹去他的房間,結果被不留情地撇開手,一指對面:“你的房間在那邊?!?/p>
撂下這句話不管謝九安什么反應崔竹轉身就跟領路的小廝往自己房間那邊走了。
原本在船上兩人睡一間房是迫于無奈,崔竹不愿意跟他睡就只能去睡甲板。
現(xiàn)在上了岸,有的是房間,而且這是在別人府中,崔竹當然不愿意大張旗鼓地跟他睡在一處。
謝九安眨眨眼,瞥了眼自己空蕩蕩的手心,又望著崔竹快要不見的背影,直到旁邊提著燈籠的小廝出生提醒他才嗯了聲,讓他繼續(xù)帶路。
雖然謝九安沒追上來硬要跟他一起睡讓崔竹有些意外,但折騰了這么多天能安生睡個覺對他來說是件好事兒,也就不去想其中緣由。
小廝把謝九安引到他的住處就行禮退下了,屋里點著燈,在門上映出點點光影,謝九安皺了皺鼻子,推門進去了。
房間不算小,中間由屏風隔開,聽見關門聲,一個身姿曼妙的丫鬟就從里面走出來了,“小侯爺……”
她靠過來,朝謝九安福了福身,輕薄的衣衫隨她的動作搖曳,因著衣裳領口低,白皙的皮肉顯露無遺。
謝九安掃了她一眼,沒接腔。
丫鬟見他不說話也不害怕,慢慢把臉抬了起來。朦朧燭光下,她高挺優(yōu)越的鼻梁很顯眼,唇瓣嬌嫩欲滴,含著兩汪秋水的眼睛透出一絲媚態(tài),柔聲說:“奴婢伺候您就寢……”
謝九安嗯了聲,邊往里走邊把外衫脫了。
丫鬟見狀高興得就要貼過來,以為今晚要成了,誰知還沒貼上去就聽到他說:“你往里走什么,還不去給我提熱水是想偷懶嗎?”
“……”丫鬟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并不想出去,所以又嬌弱地問了一遍:“侯爺您說什么,奴婢方才沒聽清……”
哪知她這一問只得來了更刻薄刁難的回答:“耳朵不好找管家結銀子走人去瞧瞧大夫吧。”
丫鬟這回聽得真真切切,嘴巴一撇不情不愿地出去給他提熱水。
心安理得躺在床上翹著腿,等丫鬟提了熱水來謝九安才起身去洗漱。
他讓丫鬟在遠處站著沒讓她過來伺候,洗臉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你去找套平日里的丫鬟衣裳來,要身量大的,最好是沒穿過?!?/p>
丫鬟一聽心里驚喜,覺得自己又有希望了,原來他只是不喜歡自己身上這套精心挑選的衣裳,偏好穿著寬大丫鬟裝的,連忙點頭道是出去拿衣裳了。
等丫鬟著急忙慌的拿回衣裳謝九安已經(jīng)把自己收拾好上床了,她跑得鬢角都已經(jīng)出了汗,臉上紅紅的,含羞帶澀地問:“侯爺,奴婢現(xiàn)在換上?”
謝九安盤腿坐在床上,奇怪地看她一眼,說:“你換上做什么?”
“???”丫鬟愣住,又不解問:“那奴婢要做什么?”
謝九安讓她把手里的衣裳放下,突然朝她咧了一個惡劣的笑,說:“既然你無事可做,就把地擦了吧,地太臟了我睡不著覺?!?/p>
丫鬟氣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哪還能不明白他是故意的,“侯爺,奴婢……”
謝九安渾然不覺她的委屈,虎牙尖尖:“你不是來伺候我就寢的嗎,地臟了我睡不著覺你不該擦嗎?”
丫鬟有怒不敢言,已經(jīng)滴了兩滴淚下來,但謝九安不為所動,就那么盯著她,她只好拿起抹布跪在地上去擦。但這地今天剛擦過,干凈得跟什么似的哪用得著她擦!
丫鬟在外面委委屈屈地擦了半天,一想到別的人都睡了就她還跪在這擦地就在心里忍不住埋怨里面的罪魁禍首,再擦一會兒天都亮了他怎么還不讓自己停!
實際上謝九安早倒在床上睡了好一會兒,聽到丫鬟在外面氣得砸抹布的聲音又醒了過來。
到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