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伸了個懶腰,“有人說,身處在這種大染缸就必須和光同塵,可我懶,連虛與委蛇這種事都不愿做,干脆跑到您這兒圖個清凈。”
吳棋圣微微皺起眉。
自家女兒在工作中并不是那種孤狼型人物,下屬或是曾經下屬的拜會,她自然也不會推辭。
但都這么說了,自然不是下屬,而是……另一批想“考驗干部”的人。
可現在風口這么緊,怎么會有這么多人鋌而走險?
“你要有,大動作?”吳棋圣突然想到了那位年前來拜訪的年輕女人——也是唯一以生意人身份邁進自家門檻的女人。
“老爹,怎么能說我有大動作呢?”女人唇角漫起輕笑,看著自己的手,“我只不過是一位普通文官,是卑微的社會公器,我只是,在堅定的執(zhí)行堅不可摧的意志,應和澎湃洶涌的聲浪罷了?!?/p>
……
“好了,嚴肅的事說完,說點有意思的吧,”幾天不見又瘦了一圈的左修才松了松領帶,笑著示意秘書將文件分發(fā),“饒聽南那邊發(fā)來的文件,她已經和利托維利的老板維托達成了共識,搭出了一個談判的基本框架,我們這幾天要組一個談判團去好好談談收購的事。”
董事會的諸位翻看著文件,都忍不住笑著搖頭。
“能砍到這個價位,著實是厲害?!?/p>
“利托維利雪場我也聽過,是很好的優(yōu)質資產,這個價位的話,是可以考慮投資?!?/p>
“但如果作為左氏向歐洲市場進軍的第一步子,還是缺了些分量?!?/p>
“這個倒是問題不大,”左修才輕笑著,“她們那邊,大概是會收購一家連鎖高級酒店的?!?/p>
“有多高級?”有人提出疑問。
左修才手比劃了個數,“需要花這個數字的高級?!?/p>
董事會瞬時陷入了沉默。
和這個數字比起來,收購利托維利雪場簡直就是小打小鬧。
有人皺起了眉,似乎是在思索這筆生意值不值得。
“另外,我還需要強調兩件事,”左修才卻并沒有給他們提出反對意見的機會,表情再次變得嚴肅,甚至是肅殺,“第一,我不希望再有人往我耳邊吹風,說我收編饒聽南是養(yǎng)虎為患?!?/p>
眾人點頭。
在座都是去拜過年的,當然也都看到了和左家大小姐黏黏糊糊的饒聽南。
“第二,最近發(fā)生的事,嚴守口風,決不能向歐洲那邊透露一個字?!?/p>
“為什么?”這次有人提出了異議,“小元畢竟已經是分公司總裁了,有些事她應該知道。”
“我沒說不讓她知道。”左修才手指敲著桌面,沉默了一會。
“只是現在不到時候?!?/p>
散會后,左修才還坐在會議室里,一個人靜靜思索著。
他了解正在歐洲度假的三人——饒聽南和裴良夜是實打實的工作狂,左止元也責任心很重。要是真讓她們知道了這邊的事,怕不是會馬上終止度假以最快的速度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