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驚蟄更是嚇得臉色煞白,死死低著頭,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地縫里。
程妄的目光如冷電般掃向季儀言,帶著審視的銳利,仿佛要穿透她這副柔弱的外殼,看清內里每一絲波動。
他沉默著,無形的壓力在室內彌漫。
季儀言端著粥碗的手指微微收緊,骨節(jié)泛白。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端著粥碗上前幾步,輕輕放在床邊的矮幾上。
然后轉身,對著程妄屈膝跪了下去,姿態(tài)恭順而卑微。
“侯爺息怒?!?/p>
她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哽咽,頭垂得極低,露出一段脆弱
脖頸。
“梨花她再是不堪,終究是妾身從忠節(jié)侯府帶出來的陪嫁丫鬟。若她今日因這般不堪之事死在侯爺手里,妾身妾身日后在府中,更無立足之地了。求侯爺開恩,念她初犯,饒她一條賤命吧”
字字句句,情真意切,全是為自身處境憂慮。
她甚至不敢看梨花一眼,仿佛那只是個無關緊要的恥辱印記。
程妄依舊沉默,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烏黑的發(fā)頂。
沉默像一塊巨石,沉甸甸壓在季儀言心頭,讓她后背滲出細密的冷汗,她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的跳動聲。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程妄終于開口,聲音冷硬如鐵,是對流云下的令道:“去,把夫人叫來。”
流云應聲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