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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穗穗沒了鞋子,坐在凳子上沒下來。
索性就坐在那兒“監(jiān)工”了。
見盆里的床單泡在涼水里,皂角碎漂在表面,林穗穗冷著臉道:“水太涼了,冷水泡能去漬?燒鍋熱水去!”
陸臨舟剛剛正好打了熱水才過來,就依著她的話,把熱水倒進盆里了。
他蹲下身試水溫,指尖在水里攪了個圈,仰頭道:“行了,水溫剛好。”
本以為能得到夸獎,林穗穗?yún)s又指著盆里不滿道:“皂角都沒砸爛,這怎么洗得干凈?重搗!”
“哦,好?!彼嗔巳嗍滞?,剛要繼續(xù)砸皂角。
話音未落,隔壁春苗嫂就拎著缺角的陶罐,把頭探進后院。
看見林穗穗抱胸指揮陸臨舟干活兒的架勢,笑容頓時尷尬:“穗穗啊,借點鹽?鍋里菜正等著……”
“當(dāng)然可以,在灶臺左手邊?!绷炙胨肓⒖虛Q了副臉色,堆著笑指了指廚房:“我鞋濕了不方便下來,你自己舀啊春苗嫂!”
“行!”春苗嫂舀了幾勺鹽,過來時見陸臨舟勤勤懇懇地砸完皂角搓床單,感嘆道:“臨舟這孩子,真是太勤快了!”
林穗穗點頭:“是還挺勤快的?!?/p>
就是心術(shù)不正,總想著那么亂七八糟的事兒。
還傻得高高掛起,擔(dān)不起她肚子里孩子的責(zé)任。
見林穗穗臉又黑回去了,春苗嫂正要走時,又回頭望了眼,忍不住說道:“男人家的,別太苛責(zé),帶著過日子嘛……再說了,他這腦子不好使,你做嫂嫂也耐心著點?!?/p>
“春苗嫂說得是……”
等到春苗嫂走了,林穗穗心里又是一股氣涌了上來。
要不是陸臨舟這個傻子不知節(jié)制一頓亂搞,她現(xiàn)在也不用被懷孕這事兒困擾,更不會被孕激素控制得這么易怒易燥!
說他幾句還有人為他出頭!
真是沒天理!
“看我做什么?”林穗穗見他抬頭望過來,狠狠瞪回去一眼:“快洗啊你!洗不干凈不準睡覺!”
他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勁,要是不用在干活上,就得用在她身上了!
她容易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