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也不嫌冷!”聶千嶼嗤道,等待了幾刻鐘,耐心快要用盡之時。
屋內(nèi)海浪般此起彼伏的聲音消停了下來,那門終于打開了,只見男子饕餮食足,春光滿面,隨即哼笑一聲“小娘們這嘖嘖嘖,滋味嘛是真不錯!”后邊走路邊回味似咂嘴□□。
不知是哪位大人的孩子在此處偷腥,這女子又是誰,怎么如此見不得人,竟偷到了人家寺廟后院!聶千嶼如是想著。
待那男子往山下走了片刻后,聶千嶼貓起身子往那屋走去,待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屋子雖外觀看起來破爛,墻磚瓦片倒是沒少,整整齊齊,像是經(jīng)過了多次修繕縫補,遮風(fēng)擋雨不成問題,也稱得上是個完好的房子。
聶千嶼尋了個窗戶縫兒,扒著腦袋朝里看去。
這一看嚇了一跳,屋子內(nèi)昏暗無比,陳設(shè)簡易破舊,桌上僅半根白色殘燭,唯有殘窗透進去的少許月光,恰照在那女子慘白的臉上,女子嘴巴塞著一抹白布,大睜著眼睛,似是不可置信,頭發(fā)被揪過一般蓬亂無比,姣好潔白的軀體上鞭痕無數(shù),還散落了少許碎發(fā),纖細的脖頸上掛著一道扎眼的紅痕,眼看著是沒了一絲生機。
聶千嶼瞬間明白了,怒罵,“這狗雜碎竟然有如此癖好!”她懊悔自己沒早發(fā)現(xiàn),讓豆蔻少女這樣丟了性命。
幾乎一瞬她就沖下了山去,“今日我非撕了他喂狗!”她腳下生風(fēng),遙遙看到那狗雜碎的后腦勺就要沖上去。
忽地山下方向出現(xiàn)了兩個人。
見狀,她慌忙扭身藏到旁邊的枯樹叢中,掩蓋住自己的身體輕蹲下,只露了一雙眼睛。
其中一人閑散著腳步逼近這男子,逗弄般伸臂攔住了他的去路。
“沈公子請慢,我家公子有話與你說!”這沈公子還沒答話,聽另一人站在不近不遠的黑暗處緩慢開口。
“沈公子?大半夜的這是要去哪???我府上準(zhǔn)備了上好的酒菜,沈公子想不想去坐坐?”這聲音清冷無比,似引誘般夾雜了一絲邪魅。
但明眼人都知道這不是在商量,這是威脅。
這位“沈公子”剛經(jīng)歷過幾場云雨,正是一番好心情,突然被這倆來歷不明的“混蛋”攔住去路,瞬間非常煩躁。
“你們什么人,可別擋著小爺,小爺現(xiàn)在心情好,不想計較,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著便要推開那人。
然而眼前這壯漢身形魁梧,推了兩下,分毫不動。
遠處的男人一目不瞬的盯著他,此時“沈公子”無意間瞟到了那兩人隨身佩戴的刀,也意識到些許不對,瞬間有些害怕了。
但仍強裝鎮(zhèn)定,紙老虎似的叱道“你們什么人吶,我干嘛要去你家,我不去我要回家了”顫著聲便要繞過面前這壯漢。
遠處那位爺兒略帶了點抱歉的口吻,修羅似的不緊不慢開口“沈公子,不好意思,今夜你走不了了!”聞言,那“沈公子”慌了大聲喝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父親是刑部侍郎,朝廷三品大員你們”話還沒說完,面前這壯漢緊緊抓住這廝的肩膀,用力一提,帶到跟前,緊跟著一掌劈在了“沈公子”后脖頸,那肥胖的身軀便直直倒了下去。
這壯士出手真是利落,沈雜碎看著魁梧內(nèi)里不料竟個草包。
若不是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她簡直要站起來為那壯士拍手叫好。
不過,深更半夜怎么會有人來此處堵這個什么沈公子?是來尋仇的嗎?等等這聲音怎么有點耳熟,像是在哪里聽過正想著,那壯漢扭過頭來,竟是慕瀟的狗腿子,衛(wèi)凌!聶千嶼頭疼的扶額,那位就不用想了,定是慕瀟那廝。
“不是吧,我就是來看個熱鬧,這么倒霉!”隨之整個人緊張了起來又一瞬打定主意“還好夜黑風(fēng)高,昏暗無比,且在這藏著不動,待他們都撤了再離開。
”衛(wèi)凌沖那黑暗處的男人點了點頭,只見一人單手后背,抬靴上前,走出那墨墨林叢,一張俊美無雙的臉在月光下顯現(xiàn)。
皎潔銀光側(cè)映著他的鼻梁,劍眉下濃密的長睫毛在鼻根留下從從陰影,朱唇往下是清晰流暢的下頜線。
他身著一身白袍,黃色云紋,明黃的革帶束于腰間,亭亭而立,一派玉樹臨風(fēng)貴公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