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奶狗（第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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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奶狗

繞過假山時，一聲細弱的嗚咽從石縫里鉆出來。夏歡扒開枯草，捧出個濕漉漉的黃毛團子：“是條剛睜眼的小狗崽?！?/p>

衛(wèi)云姝本要呵斥，卻見小東西抖著爪子往夏歡手心拱，到嘴的話轉了個彎：“抱回去喂點米湯。”

驚鴻苑里炭盆燒得正旺。衛(wèi)云姝蹲在絨毯上，看夏歡用筷子蘸著羊奶喂狗。小奶狗粉舌頭一卷一卷，逗得她忍不住勾起嘴角。

“倒是比人有良心?！彼硭閴K糕點遞過去。

門簾“嘩啦”被掀開，帶進股寒氣。司徒長恭玄色大氅上還沾著雪粒子，目光掃過滾作一團的姑娘和小狗，眉頭皺得更深了。

“母親咳血了?！彼獯箅┑你y扣磕在案幾上，“飛燕說你當眾給她沒臉，我原不信”

衛(wèi)云姝頭也不抬：“世子是來問罪的？”

“云姝！”司徒長恭按住她正要喂狗的手，“這幾日你變了。從前你待母親如親娘，如今卻為個外室鬧得家宅不寧。”

小奶狗突然“嗷嗚”咬住男人袖口。衛(wèi)云姝抽回手冷笑：“世子莫不是忘了，那外室肚子里還揣著你的種？”

“我與晏茉是遭人算計！”司徒長恭額角青筋直跳，“你非要揪著不放，連母親病重都不肯低頭？”

“低頭？”衛(wèi)云姝猛地起身，簪子上的珍珠穗子掃過男人下巴，“我衛(wèi)家填了國公府二十八萬兩窟窿，倒要跪著求你們花我的銀子？”

司徒長恭被逼退半步，后腰撞上多寶閣。閣頂?shù)那嘤窕ㄆ炕瘟嘶?，“啪嚓”碎在兩人腳邊。

“明日去給母親賠罪，至于司徒家的中饋”

“做夢！”衛(wèi)云姝一腳踢開碎瓷，“帶著你的野種滾出我的院子！”

司徒長恭臉色鐵青：“你當真要撕破臉？”

暮色透過雕花窗，在衛(wèi)云姝側臉投下半明半暗的影。

她抓起案上賬冊砸過去：“該還的銀子少一個銅板，我讓全京城都知道司徒世子吃軟飯！”

小奶狗突然沖著門外狂吠。

夏歡白著臉進來：“公主，老夫人院里的劉嬤嬤來了，說說要把狗崽子扔出去，省得過了病氣?！?/p>

衛(wèi)云姝拎起茶壺澆滅炭火：“告訴那老貨，我院里半根草都姓衛(wèi)。再敢伸手——”她瞥了眼司徒長恭，“我就剁了喂狗?！?/p>

司徒長恭一拳頭砸在門框上，震得檐下冰棱簌簌掉落：“衛(wèi)云姝，你非要當妒婦？晏茉懷著孩子無處可去，我才”

“才把人養(yǎng)在外頭三年？”衛(wèi)云姝撥弄著炭盆里的火星子，“世子好算計，讓我當冤大頭養(yǎng)著你們?nèi)?，還得替你的姘頭養(yǎng)崽子？”

司徒長恭臉漲成豬肝色：“你嫁進司徒家，難道不該”

“該什么？”衛(wèi)云姝抓起案上賬冊甩過去，“你娘每月喝參湯要二百兩，你妹妹做衣裳要三百兩，你弟弟請先生要五百兩——全從我嫁妝里掏！”

泛黃的紙頁拍在男人臉上，墨跡糊了滿臉。司徒長恭抹了把臉，突然瞥見“支銀兩千兩購紅寶石頭面”的字樣，正是小妹上月生辰戴的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