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的秋雨鋪天蓋地的籠罩在金陵城,路上的桂香沖淡了不少,唯有清苦的菊香依舊芳香濃烈。
幸好出門前看淺灰se的云朵層層疊疊墜的很低,關織敏出門前帶了一把傘,她下了車,撐著傘,腳上的小皮鞋小心翼翼的避著水坑,她的鞋子開膠了,還沒有來得及去鞋匠那縫補。
來到鄧家公館,她敲了敲門,門房是個中年男人,他打開門,透過門縫,瞥見外面是個小姑娘,又見她穿的黛se長裙校服和鄧品濃是一個學校的。
于是這才將門拉的半開,疑惑的問:“請問你找誰?”
“我叫關織敏,是鄧小姐的同學,今天上門是來找鄧小姐的。”
鄧品濃平日里人緣并不太好,在學校旁人畏懼她的權勢,湊合著經(jīng)營虛假同窗友情,鮮少有人會來找她,于是對方說:“稍等一下,我問一下大小姐?!?/p>
“好的,麻煩你了?!?/p>
鄧品濃睡了一天,腦子十分清醒,可身t畢竟對她而言,是受了重創(chuàng),她越想越氣,氣到落淚。
中午的時候,王淵虹為她端來了午飯,鄧品濃沒吃,她氣哭了,又被王淵虹看見她落魄狼狽的模樣,于是暴跳如雷的將飯菜全砸在王淵虹身上。
王淵虹默不作聲的將打翻在地的飯菜收拾了,又換了一身衣裳,這才走進來繼續(xù)接受鄧品濃的臭罵。
王淵虹生的生的高挑,雖然當了個副官,穿著一身深藍se軍裝,卻是文弱書生的氣質,他長的也俊,他生了一雙含情脈脈的丹鳳眼,高鼻梁,仰月口,帶著一絲溫潤如玉的氣質,中和脾氣暴烈的鄧品濃。
按道理,這樣的年輕英俊男人跟在鄧品濃這樣的閨閣小姐身邊是得避嫌的。
然而王淵虹十歲就跟在鄧品濃身邊,從小就充當了她的出氣包,與其說會有旖旎的男nv關系,倒不如說沒有人受得了鄧品濃,只有一個王淵虹任由她打罵。
鄧楚恬曾經(jīng)派王淵虹去天津私下處理一些的事,然而沒有出氣包的鄧品濃在那段時間猶如一個zhaya0包,誰碰炸誰,全家人誰也不敢惹她,等王淵虹回來了,鄧品濃有了出氣孔,日子又勉強過的下去了。
從那以后鄧楚恬便再也不派王淵虹到外地,不是品濃離不開他,是鄧家離不得王淵虹。
簡而言之,王淵虹是忠奴,是任勞任怨的良犬,可唯獨不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這兩人的關系旁人竟看不出一絲曖昧,以至于這樣的關系都沒有人嚼舌根,提起王淵虹,異口同聲只覺得他可憐,其木格一向憎恨鄧品濃,可對著王淵虹,也能擠出一絲憐憫的笑容。
這一回,鄧品濃氣的半si,將王淵虹劈頭蓋臉的臭罵一頓,隨后又問:“你昨晚沒聽見我喊你嗎?”
“大小姐,我聽見了?!?/p>
“壞東西,聽見了你不來救我?”
鄧品濃更氣了,她落了兩滴淚:“我一直喊你,你就這么無動于衷,害得我被奴才的兒子欺負,你滾,我不要見你了。”
王淵虹湊上前坐在鄧品濃身旁嘻嘻一笑,當即迎來了鄧品濃一個巴掌:“我氣si了你還笑!”
王淵虹不敢不笑了:“我昨天晚上去司令的書房,剛一進去,段副官就把我捆起來了,他說二少爺要教你做人的道理,我被捆了一夜,剛才才被放出來,所以大小姐,你就原諒我吧?!?/p>
鄧品濃半信半疑:“真的?”
王淵虹信誓旦旦:“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