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3頁）

雖然光線不足，母親認(rèn)出是我也不難。我唯有欲蓋彌彰掩耳盜鈴般裝睡，就讓母親發(fā)難吧，我自不變應(yīng)萬變。

母親掐了一下我的大腿，感受得出她很惱怒，掐得毫不留情，我強(qiáng)忍著，只「嘶嘶」倒吸幾口涼氣，我想我一定疼得冷汗都冒了。

「黎御卿！」「你剛才在對我做什么？！」，母親厲聲喝道，我不說話，她又推了推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裝睡」。

「喲，沒想到你這么大膽學(xué)得這么壞」。母親冷冷說道。

她又打了我一下，「當(dāng)我的話是耳邊風(fēng)是吧」。

「是不是要我告訴你爸才行」。母親也沒啥大道理，氣上心頭，只有零聲呵斥。但我不能沉默下去了。

我轉(zhuǎn)過身來，快速攬住了母親的腰肢，腦袋幾乎埋到了她胸前。我能用的招數(shù)無非是轉(zhuǎn)移話題。

我裝作哭哭啼啼地說，「阿媽對不起，我今晚好害怕，我不敢自己睡」。

「你跟我睡就老老實(shí)實(shí)地睡，你亂動什么」，母親怒氣不減，「你說你到底想干什么」

然后她連連打了我手臂幾下，但沒有用很大力氣，只是表達(dá)著她的憤怒而已，「你跟誰學(xué)來的那么壞？！」。

我撥浪鼓般搖頭，「我沒有我沒有，我做噩夢了」。

「哼，又做噩夢是吧，上次在賓館……」，不過這事母親也羞赧，不愿展開說了。

我決定采取親情攻勢，化解困境，又順勢說道，「對不起，我只想跟阿媽你親近一下，以前我不懂事，老是去外面玩，跟自己啊媽都不親近」。

這話果然有效，雖然我看不到她的神情，但我覺得母親緩了下來，輕輕拍了拍我后背，好像又有點(diǎn)不滿哀怨「哼，這么大了就想起親近啊媽了」。

我以為就這么輕松過了，正松懈。突然手臂又一陣惡痛，母親又掐了我一把，「不是，親近就親近，你耍什么流氓，我是你媽！」。

聽罷，我擺正腦袋，在漆黑中大膽地看著母親，我能看到她眼眸的光亮，似乎能看穿一切，而我則看不透她的意思。母親也詫異了我看著她，眼睛眨了眨，隨后又化作一譚深邃的湖水，釋放著沁潤氣息，她認(rèn)真地盯著我，緩緩開口，「以后不準(zhǔn)你亂來」。

一絲教訓(xùn)意味我都聽不出來，反而覺得母親此刻只是一種獨(dú)立傲嬌，不容旁人褻瀆，哪怕是兒子。但帶著這樣的感情色彩說話，又讓人顯得力度不夠。我聽來，只會助長不倫勇氣。

母親重新躺下，這次是面對著我，腦袋枕著自己的手臂，見我賊眉鼠眼一樣還靜默地看著她，估計(jì)有點(diǎn)無語，伸出手指點(diǎn)了一下我額頭，帶著嚴(yán)肅的口吻說「看什么呢，不睡你就回自己房間去」。

說罷冷哼一聲，又背對我躺下了，還警告般說，「再搞三搞四的我繞不了你！」。

說實(shí)話我對這種有別于平常母子間的氣氛、言語、情緒流動特別上頭，也對這個時候的母親特別上頭。

昏暗環(huán)境下，無法看清她的背影，但能從陰影里依稀看出她側(cè)躺的線條，如此近距離都注釋一個成熟女性側(cè)背婉轉(zhuǎn)玲瓏的曲線，很難不讓青少年如癡如醉。

有時候感嘆這個神奇，女人的身段真的跟男人不一樣，男人身形講究盤靚條順，端正挺拔，而女人偏偏是凹凸有致更有美感。母親的線條在我腦中中不斷放大、美化，側(cè)躺下飽滿的屁股向后挺翹，似在向我耀武揚(yáng)威，大曲線、大圓弧。該收的，收下去，該滿的，滿出來。

精蟲上腦，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再次放在了母親的腰上，或者應(yīng)該說撫在她的腰上，然后挪動上身，貼了上去，輕輕攬抱著她。

母親明顯愣了一下，又打了一下我放在她腰腹間的手，「嘖，皮癢了是吧，別以為上高中了我就不打你了」，但是沒拿開我的手。

我裝小孩子一般，說道，「別，別打我，我就想抱抱我親愛的媽媽」。

又狡辯道，「我抱一下就睡了」，再老成地說，順便「獻(xiàn)祭」了我一個同學(xué)，「唉，高中了也不能跟媽媽生分了啊，豬肉榮還天天跟他媽睡呢，估計(jì)也沒少抱」。

母親根本不相信我的鬼話，切一聲，「胡說八道，我跟你說你別到處亂說人家家里的事」。

「人家條件不好才一家人擠一張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

我說，「有時候挺羨慕他的」。

母親則揶揄，「哼，羨慕你就去跟他睡，別來煩我」。接著她做了個屁股向后頂?shù)膭幼?，似乎不滿地說「說得好像我不讓你睡一樣」，這個動作把我看呆了，像是在我面前首次展露女人姿態(tài)一樣，不過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對勁了，母親又找補(bǔ)道「呸呸呸，你給我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睡」，感覺越描越黑了，我不是那種登徒子性格，況且對上從小嚴(yán)厲的母親，哪里能蹦出曖昧微妙的話語啊，不過感覺到母親此時語言的慌亂，也是一件樂事。